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劳动时报2024年01月18日 星期四

人间自有温情在


人间自有温情在


□张艳惠


《送你一匹马》是三毛经历荷西之死后所创作的散文集,文中细数了身边的爱和无限的温情,而正是这些支撑她度过了内心由死及生的蜕变过程。

爱是回娘家时情不自禁的牵绊。《回娘家》一文中,三毛写了自己想象中乡下的娘家,围在花田间的老房子,林中挖竹笋,河边放水牛,以及带着萤火虫和蛙鸣的夜,都着实艳羡了她的一众朋友,然而这当然只是一种憧憬。不管是环境优美的巴洛玛妈妈家还是偏爱她的西班牙舅舅家,那一声“起床呀!田里去喽!”带着快乐和自在,但终究不是娘家。而在机场妈妈冲出人群唤起她的小名,一声“姆妈”喊出就已经眼泪狂流。回到真正的娘家让人放下所有防卫,却又让人欲说还休。妈妈在的地方就是内心的归处,可以放下年龄、放下防备,敞开柔软的内心。

爱是对待学生时的一份坚持。在《野火烧不尽》一文中,三毛说自己讲授的课是全世界最有趣的课,倾注了自己的认真和心血。而当学生看到老师讲台上没有茶却视若无睹,她自责自己没有教好。转而下一堂课,学生站起身带回的那杯茶,也回报了三毛执教时的礼貌和教养,化作了彼此的春风细雨。正是在这有耕耘有收获有大快乐的教育事业中,三毛做了一个尽心播种的农夫,看到学生成长时炙热的生命力,像母亲盼着孩子远走高飞时的眼泪和快乐。无疑,三毛是热爱教育热爱国家热爱这些希望的。

爱是尊重生命,做自己的主角。作者在《说给自己听》中,在归国第一夜的恬梦后与自己对话,虽然经历了死去活来,但三毛并没有丧失爱的能力,反而愈发觉得生命珍贵,去过缓缓如夏日流水的生活,去学习等待、努力与坚持,去接受过去发生的事实,去释放自己,肩负起对自己生命的责任。自挚爱之人去世后,她告诉自己要相信生活和时间,带不走的,自然根生心中。当痛至极致,再苦不能了,她终于又活过来了。当她说“上一秒钟的你难道还会是这一秒钟的你吗?”我知道,她已经是个全新的自己。不为别人,只为自己,因为只有自己才是生活的最大课题。

三毛的文字中,有炙热的爱与温情。那充斥在只字碎语中的温暖,就像那块一刀一刀刻出的《春风吹又生》印章一样,刻在她的心版上去了。而如今,她又借着这本书,把心中的爱送给了每一个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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